狞宠记_第25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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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节 (第1/4页)

    ??未几,捧着碗冰块,秋云摊开帕子包好,见绿莺闭着眼似睡了,便轻轻将冰帕贴在她脸侧。

    ??正小心翼翼怕吵醒她,忽听她道:“我盼着他太太将他劝住,把我打发了罢,我不想再伺候他了......我能穿糖葫芦卖,一定能将日子过起来。我被打个半死,他瞧都未瞧,一丝怜惜都无,我不愿伺候他了。他既然那般维护他太太,还来招惹我做甚么呢?莫再来了,莫再来了,将身契给我罢......放了我罢......”

    ??“姑娘?”秋云一怔,打眼望去,见绿莺眼睛闭得死紧,才知不是与她说话,只是一番呓语。

    ??哎,望着梦里也眉头紧锁的姑娘,她长叹口气: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冯氏夫妻二人从南门回到府里,进了正厅,冯元朝冯佟氏指了指圈椅:“咱们两个说说话罢。”

    ??冯佟氏点点头,坐立不安地等着他开口。

    ??冯元一掀后摆,坐下后,便兀自端着茶盏,定定望着手中茶水,目光虚无,似回忆往昔,半晌未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他眼里渐次清明,将手里凉茶一饮而尽,放下茶盏开了口,温声道:“信芳啊。”

    ??“啊?”

    ??冯佟氏一怔,信芳,是她的字啊,老爷有多少年未曾唤过她的小字了?十年?二十年?回想一番,竟只依稀记得新婚那时唤过,之后便再未有过了。

    ??冯元瞧了眼她置于桌上的手,轻轻覆了上去。冯佟氏浑身一震,望着那两只近在咫尺的手,嘴唇哆嗦,讷讷不能言。

    ??瞧她眼眶通红,冯元叹了口气,唏嘘道:“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字是岳父大人取的,乃是出自‘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取其‘馥郁芳柔’之意。我能瞧出岳父大人寄望你一世娴雅温柔,可你自问做到了么?我自问未少你一分敬重,未有哪里对你不住。你当年生了冯娴后便久久不育,我何曾催过你,是你非要替我做主将王氏刘氏收房,说要为我传宗接代。可王氏怀有子嗣了,你又在她吃食上头做手脚,那小儿产下,又聋又哑。我虽也不会要这天生不足的儿子,可我自会安排个安乐法子,让他好好地走。可你呢,行那阴暗手段,那小儿去时满脸青紫,甚是骇人,你也不曾做过噩梦?这些我心知肚明,却未追究,你可知为何?”

    ??他双眸晶亮,隐有泪光,话里不知不觉竟带了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是我的发妻,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将来你我是要合葬在一处的啊,小妾庶子,我从未看重过。你我结璃二十一载,你扪心自问,还做过多少龌龊事?你与刘氏斗法,我当没瞧见,她是个拎不清的,你教训她我不拦着。可那外室又碍着你甚么了?一个玩意儿,你又何必因她吃味儿,我何曾将她放在心上过?平常解解闷儿的东西也值当你这么不依不饶,非要上门去撒泼,丢不丢人?你一介大家闺秀、堂堂官太太,亲自出门去教训外室,让外人晓得了,不知怎么笑话你呢,你不觉得脸臊的慌?”

    ??他回想往事,只觉心力交瘁,自问事事都是为她着想,绿莺被她白白打了一通,他亦未多瞧一眼,在南门宅子,给足她面子,更未追究此事。

    ??可冯佟氏显然不领情:“呵呵,前头几句说着还挺让人暖心的,可这最后一句才是老爷的心里话罢?”

    ??冯元一怔,有些莫名,不知她何意,只不动声色地望着她,等着她下文。

    ??“老爷口口声声说不在意那绿莺,一个玩意儿罢了,可我知晓那玲珑阁如今的东家竟然是这个小丫头,也不知老爷为何将那么大的铺子无缘无故给了她,若仅仅是件玩意儿,那还真是花了大手笔呢,端的是让人匪夷所思。”

    ??一个铺子而已,冯元无力地摇摇头,暗鄙她小家子气,口上还是解释道:“老夫人肺症之事她立了大功,也算与老夫人有缘,玲珑阁最初是老夫人的,我便赏给了她。”

    ??肺热症不算甚么大病,年迈者十个有八个得此症,至于赏这么多?冯佟氏心里不信。

    ??冯元耐着性子与她细说:“上了年岁之人,舌苔渐厚,滋味儿便淡了许多,老夫人如今爱吃的少之又少,我哪还忍心见她日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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