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68节 (第3/4页)
不是他……进山挖的金子。 屋内煤油灯的光线下,李月秋这才清楚的看到陈立根的左手惨兮兮的,大手上龟裂着细小的伤口,就连身上的褂子也被挂破了很多,整个人仿佛是经历了一番艰难险阻,可那双眸子好似簇着一团火幽幽的瞧着她。 他大手把桌上的金条朝她的方向推了推,紧抿着的嘴角扬起一个不甚明了的弧度。 然而李月秋却有些惊恐的退了一步,看着桌上那金灿灿的金条像是在看一头洪水猛兽,指尖捏的有些泛白,胆战心惊的问:“哪来的?” 她想起了关于陈家那个挖宝发家的传言,不少人把这段事讲的神乎其胡,以前听了也只是听了就听了,没放在心上,因为李月秋压根不相信这些,都是村里人讲是非胡诌的,退一万步讲,如果真的存在挖宝一说,陈家也不会落魄这么多年,早就富起来了。 但事情完全和她想的恰恰相反,不然摆在她眼前的这堆东西是什么,她心里害怕大于惊惧。 传言是真的?山里真的有那位地主老财留下的金子,陈立根的父亲莫不是真的是进山挖宝才死的,那陈立根这是在做什么…… 他不要命了。 这些金子不吉利,不能要。 “大根!陈大根!”院子外声音混着急促的脚步声缓缓靠近,视线盯着那几条金条的李月秋骤然抬头,她甚至都来不及做多余的动作找东西把桌上的金条遮掩起来避人耳目,门就被人气势汹汹的推开了,一点余地都不给人留。 已经早该离开前往省城的赵永平黑着一张脸,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夺门而入,而他的身后还跟着脸颊青肿的陈山水,耷拉着个脑袋。 这架势像是出了天大的事,赵永平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劈头盖脸怒气冲冲的质问:“你是不是疯了。”质问完才注意到屋里不仅有个大根在,旁边还有个李月秋杵在那。 一下子铺天盖地的怒火灭了下去,他闭紧了嘴巴子,没再说第二个句话,但额头青筋直跳,在尽力隐忍着什么。 他这个样子,闹得李月秋一脸的狐疑,总觉得是碍于她在场赵永平才隐忍不发,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而且这人不是应该回省城去了吗?咋突然又折回来了,打架斗殴还是出什么事情了。 陈立根拧了两条锋利的眉,眉心皱得紧紧的,他扫了一眼陈山水,心下已经了然,单手把身后的还背着的背篓放下,他对赵永平说:“出去讲。” 赵永平脸色难看的很,平时挺咋呼的一个人,和陈立根一向关系很好,算上上辈子,不说过命的交情,但和兄弟也没啥区别,赵永平对陈立根极少会有冷脸的时候,大多时候的冷脸只会对着李月秋,总觉得她不怀好意,祸害了他的好兄弟。 李月秋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模样,对着陈立根大呼小喝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和陈立根打上一架,不过她没来得及开口问,这两人一副这是汉子家的事情,女人家甭管的架势。 随即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留在原地的陈山水则一眼不眨的盯着桌上的金条,脚下跟生了根似的,他视线怔肿到恍惚,那眼神不是见到金条的惊讶,也不是一种看到财富的惊喜,而是一种说不清甚至饱含恨意又悲伤的神情,怪异得李月秋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突突的,后悔应该在门被人推开的时候立马随便抓一块布料把这些金条盖住。 陈山水几步走了过来,桌上的金条沾着泥土随意的堆砌在一起,衬托得满屋都失了颜色,他手指微微发抖的拿起其中一根,攥的紧紧的,金条有棱有角,他握的用力到似乎想把金条生生掰断。 “山水。”李月秋见他魔怔一般,连忙喊了他一声,金条的棱角已经划破了他的手心,粗糙的大掌饶是用了全部的力气也是无法把金条掰断的,只会伤了自个。 陈立根回过思绪,眼珠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血丝,他茫然的松开手,金色的光泽棱角微微润着鲜红的血迹,颇有些诡异,这让李月秋对这些金条的来路更加不安的很。 “哥拿回来的?”陈山水讷讷的开口,疑问的语气但口气是肯定的。 李月秋没说话,不晓得是该摇头还是点头,这金条果然有问题。 陈山水问完之后,也没打算听到答案,他然后扭头出去了,徒留下李月秋和桌上的金条大眼瞪小眼。 院外茂盛的竹林地里,是赵永平一个人的独角戏,离李月秋离得够远了,这里离桃源村其他的家户更是好几里地,赵永平声音是一点都压不住了,直接放开了嚷,“你让人放高利贷给李安国是不是疯了?李月秋晓不晓得你干的?” 陈立根倒是没有沉默或者是否认,神色间淡淡的,薄唇轻启,“我没疯。” 气急了的赵永平被这句话噎住了,大根在这跟老僧入定,他在这气汹汹的,乍一看,疯的成了自己,他缓平了语气,“你到底打什么鬼主意,李安国一家就算再怎么不好,那也是李月秋的亲小叔,血脉上连着呢,你看人不顺眼,我们找人教训打一顿不就成了,瞎琢磨些有的没的做甚,你就不怕李月秋知道和你翻脸,你舍得?” 赵永平自认为胆子已经够大了,特别是仗着年轻,以前惹过不少的事情,但他咋说也是个根正苗红的汉子,就是中途长岔了,根也是正的,